嗯？死神......
严子澄把手伸进衣包里，摸到那张塔罗牌。是从那边带过来的。
“欢迎光临，美丽的小公主。”店门那头传来执事们的声音。
小公主？
严子澄转头去看，一个黄头发单耳环的执事把刚进门的小女孩拉到一边，小声责备她：“你怎么上这儿来了？”朝旁边看了看，面带愠色，“还带同学来了？”
小女孩嘟嘟嘴，扒拉执事西装前的吊链，说：“我跟她们说我哥哥超级帅，还在那个贵小姐圈子里很出名的咖啡屋上班，她们都不信，我就带她们来开开眼了。”
执事哥哥发愁地摸了把头发，拉她的手带她出去，“你们跟我出来，这里不是小孩子随便能进的。走，哥哥给你们买木奉木奉糖。”
一群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围着他仰望，忽闪星星眼，叹道：“哇，欣雨，你的哥哥真的是大帅哥啊，也在这里上班！”
欣雨小姑娘骄傲地臭美，“那当然了，我这么漂亮，哥哥当然很帅喽！”
“哇，好木奉！”
然而，在众多赞美钦羡的声音中，有那么一个唱反调的极其刺耳——
“嗤，这有什么，一群眼拙。”
空气里安静了一下。
但只是一瞬。
很快，谩骂戏谑的声音重新占领耳朵：“这有什么？明明就很帅啊！你有这样的哥哥吗？你什么都没有，哼，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，眼红病！”
“就是就是，真以为自己长得多漂亮啊？一天到晚不是跟老师顶嘴，和高中部的混着打架，就是吃零食打游戏，学习什么都不会！”
突然，有个尖锐的声音说：“呵，那有什么，生下来妈就跟别人跑了，自己的妈妈都不要，能是什么好货色！啊——”
小女生话没说完就发出一声惊叫，从头到脚被滚烫的棕黑液体浇了个透，发尾和裙尾一点点落下水滴，在脚下积成一小滩水。
众人诧异地看向严子澄，包括那个被同伴辱骂的小姑娘。
“‘自己的妈妈都不要，能是什么好货色？’，话都不会说的人，生她的妈妈能是什么好货色？”严子澄勾唇一笑，么指勾着j-i,ng致的白瓷杯，抱胸立在全身s-hi透的女生身前。
“你......”小女生恨恨地瞪向严子澄，死咬嘴唇，吼道：“你是什么人！凭什么说我妈妈！”
“你又是什么人？”严子澄微微倾身，伸出手，对旁边的执事说：“拿一盘黑森林来。”
“是。”执事很快取了一盘蛋糕来。
严子澄微笑着说：“对不起啊，小妹妹，这个蛋糕是咖啡屋的招牌点心，我送给你当做赔礼吧。”
女生怒道：“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？谁会因为一点蛋糕忍受屈辱！”
严子澄反手把蛋糕扣在她脑袋上，碾了碾，“屈辱啊？憋着喽！”
执事们静静站在严子澄身后，面无表情，仿佛眼前什么都没有。
被辱骂的小姑娘抓住严子澄的手，眸色沉郁，低声说：“算了吧，没什么，我习惯了。”
严子澄深深看了她一眼。
这个小孩，虽然年纪还很小，但仍能从她白嫩的脸庞和细长的眉眼看出，这绝对是个一等一的美人胚子。
小欣雨的执事哥哥赶忙出来打圆场，先跟严子澄和小姑娘道歉，然后带着小女孩们走了。小欣雨走在最后，还倒回来给那小姑娘道了个歉，尴尬地笑笑：“对不起啊，秦少雅。玲玲家里有权有势，平时就爱欺负同学，你是知道的，所以......”说着，她偷偷看了眼严子澄，嗫嚅道：“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厉害的姐姐啊......嗯，今天大家都看到了，没人敢......大家也不是故意的，你大人有大量，消消气哦。那什么，我还要回家做作业，先走啦，拜拜，拜拜！”
秦少雅看着小欣雨匆匆跑开的样子，轻蔑地弯了弯嘴角，略低下颔，耳边滑落的发丝遮住了半只媚眼。
严子澄伸出手，在要碰到她肩头的刹那倏然停下。
秦少雅回过身，严子澄犹豫徘徊的模样全然印在她深褐的瞳仁里。
“你——”
“你......”
严子澄微微张嘴，眼波颤动。
秦少雅低头笑了笑，声音有些沙哑，“谢谢你，大美妞。”
唔！
严子澄急忙叫住转身要走的秦少雅：“等一下，喝杯咖啡吧。”
“我没钱。”秦少雅侧过身，眯着半只眼睛看她，“没看到那群眼拙们看我跟蟑螂一样吗？大美妞，我劝你还是离我远点吧。”
严子澄深吸一口气，两手握紧拳头：tmd这个小混蛋！
严子澄说：“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吧，跟着同学过来凑热闹，不就是想来混点东西吃吗？来吧，姐姐请你。”
严子澄记得，这是她初三时离家出走的第四天，身无分文，饥肠辘辘。
秦少雅顿在原地不动，垂着眼帘看着她，像是在认真考虑。
忽然，门外传来张狂的笑声：“呵呵呵呵呵呵~严经理，怎么，你的生意都做到幼-女身上啦？这样不行的哟，当心本小姐到瀚森欧巴那里参你一本，要了你的脑袋！”
扈琪琪在众家仆的簇拥下嚣张跋扈地走了进来，扔了个盒子在严子澄脚下，掀掀眼皮，冷声道：“上次叫你穿着衣服去套房等我，你怎么没来呀？好，你不来，我就抽出空亲自来找你，严经理，乖乖跟我走吧？”
严子澄想起那套夜光内衣，又看了看眼里写满困惑的秦少雅，不禁皱了皱眉